戴海波谈为何总在凌晨发负面清单

发布时间：2014-07-03

7月1日下午2时30日，上海市政府新闻办新闻发布会，解读上海自贸区2014版负面清单。

下面送上发布会实录。

　1、上海电视台：我们注意到新旧两版负面清单的发布时间选择在凌晨，让很多媒体等得很辛苦，那么在宣布发布负面清单和负面清单正式上网期间是不是有一些插曲，是否在做一些调整和改动，请跟我们分享一下。

　　戴海波（市政府副秘书长、自贸试验区管委会常务副主任）：首先向各位媒体朋友说抱歉，昨天又让大家等到一点多。因为昨天的市政府常务会议审议了负面清单，通过以后没有做原则性的调整，只是考虑在负面清单的说明中怎样表述得更加清晰。为什么会延迟到很晚呢？因为政府文件发布上网有一套规定程序，要通过规定的印刷系统排版后，确保正确无误才可以上网。这个过程比我们预想的时间长。

　　在整个负面清单的修订过程中，我们得到了国家相关部委的大力支持。这次修订工作首先是广泛听取各方面意见，包括企业、社会团体、行业协会等意见，市政府各委办局根据各方面的提议与国家相关部委进行了充分沟通。应该说，这次能够按照今年工作安排，在上半年顺利出台2014年修订版的负面清单，和国务院领导的高度重视以及国家各相关部委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在这里，再次感谢国家各部委的支持，以及各方面协力配合。

2、第一财经日报：首先想问一下戴海波主任，您刚刚提到了31项进一步开放的措施，在自贸区里很多产业是没有的，我们怎么评估进一步开放自贸区里没有的产业效果呢？朱民副主任，您曾经提到过在第二批开放措施里面会争取扩大演出经纪的服务范围，在过去几个月里很多企业也关注这个问题。这次没有看到相关的内容，想了解一下这方面。另外，医疗机构的服务范围是不是有进一步可期待的开放。　　

　　戴海波：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是国家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的试验田。我们承担着为国家改革开放探索新的路径、积累新的经验等使命。自贸区试验体现了我们对整个改革开放的探索，这个负面清单是整体的负面清单，不能说是以自贸试验区产业为准则的负面清单。但在这个过程中，确实因为自贸试验区的范围限制，可能有的产业不一定适合在自贸区发展，但是因为整个现在产业链的分布并不要求所有的产业链都集中在一个地方。比如，这次制造业和采矿业的开放措施中，许多都是针对研发、设计和技术应用的。类似这样的制造业高端环节，是适合在自贸区发展的。所以，一是整体的开放试验，二是产业链的高端依然可以在自贸试验区进行发展。这样对树立我国改革开放的新形象、探索开放的路径，还是很有意义的。

朱民（自贸试验区管委会副主任）：关于演出经纪的问题，有企业提出过这样的呼吁，希望可以扩大范围。目前评估一个政策实施效果需要有具体的需求，并不只是一个呼吁。我们也是希望能够让企业有更多的经营空间。目前来看，现在演出经纪业务需要进一步评估，才能进行相应的调整。我想，这也是我们继续扩大开放的一个选项。

　　关于医疗机构，在本次扩大开放里面，你们比较一下两次的负面清单，已经有所调整，包括取消了最低注册资本的限制，当然还可能有一个设置分支机构的限制，但这个限制也是我们现在医疗管理的基本要求，所以继续保留。

　　3、东方网：我有一个问题，刚才发布内容介绍当中多次提到，2014年版的负面清单推出后要调整相应的行政法规，具体是哪些需要调整，能否介绍一下。　　

　　张忠玉（市政府法制办副主任）：我来回答这个问题。为了配合2014年版负面清单的制定，商务部和上海市人民政府以及有关部门进行了协商，刚才戴海波副秘书长也提到了，一共梳理出进一步扩大开放31条措施。这31条措施当中，有24条措施和2部行政法规，以及1部国务院批准的部门联合规章规定的准入特别管理措施存在不一致，需要暂时调整实施。主要包括《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际海运条例》第29条第1款和第2款，《中华人民共和国认证认可条例》第11条第1款，以及《外商投资指导目录》的24处内容。

　　4、人民日报：我想问一下戴秘书长，今天拿到上海市人民政府的公告编号是第1号，我们很惊讶，因为已经是7月1日了，也就是说今年的公告到昨天才发了1号，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市政府有意把负面清单编成1号，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请您解释一下。同时，还要问一下戴秘书长，您怎么来评价对2013年负面清单以及2014年版负面清单，如果打一个分的话，整个过程应该给什么样的评价？

　　另外一个问题问张主任或者顾主任，国务院6月28日批准了上海自贸区进一步开放的措施涉及到31条，而且在负面清单之前。是不是意味着负面清单每一步往上推进都关系到国家法规和政策的调整，只有等到国家的法规政策稍微放开，我们才能往前推进，是吗？　　

　　戴海波：因为市政府层面根据文件内容的需要，可以以市政府的规章、规范性文件、决定、公告及市长令等多种形式来发布。今年市政府公告第1号就是负面清单。

　　修订的过程实际上也是不断加深对负面清单的作用、功能，以及开放度、透明度等理解的过程，是一个不断深化认识和逐步完善的过程。去年9月份发布了2013年版的负面清单后，11月份我们就启动了2014年修订版的研究起草工作。如果要对这个过程做一个评价的话，应该说是“取得积极进展、符合预期”。当然，任何事情都是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刚才在主发布稿的最后一段讲到，我们的改革开放是一个渐进、不断完善的过程，实践中可能还会遇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今后我们还有不断修订和完善的空间。我认为，整个修订工作取得积极进展，对当前自贸试验区的工作会起到一个积极、推动的作用。

　　顾军（市商务委副主任）：我简单回应一下。负面清单列明对外资在准入环节采取与国民待遇不符的特别管理措施，这些特别管理措施去年是190条，其来源第一个是法律，第二个是行政法规，第三个是国务院的规范性文件，还有少部分是来自部门规章。也就是说，在原有负面清单的基础上，进一步扩大开放一定有一个对现有的法律法规或者规章里面保留的限制措施的触碰过程。从依法改革、依法开放的角度来说，提出新的扩大开放的措施，就必然涉及到扩大开放措施涉及的行政法规或者部门联合规章的调整，这样我们的开放或者先行先试也就于法有据了。

　　戴海波：我们自贸试验区作为改革开放的重大举措，一方面要大胆闯、大胆试、自主改，但同时重大改革要有法有据。现在不是光靠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我们摸到石头以后还需要有一定的制度保障。这就体现在有法有据的问题上。我们不是想到什么就可以做什么，必须要以法制保障来确保改革开放顺利的进行。

　　5、上海证券报：我有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想问顾主任，在比较新旧两版清单之后发现禁止投资盐的条款被取消了，是不是意味着外商在自贸区可以经营盐业，如果是的话，其意味着什么？第二个问题想问戴主任，31条扩大开放的举措离正式生效要经过哪些流程，何时才能正式生效？在制造业领域，我访问过一些专家，未来可能有一大批的外资制造业领域的企业涌入自贸区，因为考虑到制造业必须在自贸区范围内经营，如果制造业企业进驻自贸区，在其有限的空间里，该怎么进行空间布局呢？　　

　　顾军：你看的很仔细，在31条扩大开放措施里确实涉及盐的批发业务。从全国来看，盐是专营的，对外资是不开放的。从这几年的开放来看，外资还是希望进入这个领域。另外，我们也考虑到盐是一种比较特殊的商品，不仅仅是关系到千家万户的日用品，也是一个工业中间品。我们今年的扩大开放措施，一方面提出了允许外商以独资形式从事盐的批发，另外把服务范围限于试验区内。这是因为，我们的扩大开放措施既要积极地争取，同时又要稳妥有序地推进，并在试点的过程当中不断地完善，只有完善和形成比较成熟的做法后，将来才能在全国范围内进行进一步地复制和推广。

　　戴海波：31条开放措施国务院已经在6月28日正式批复了。你关注的是相关法律法规的调整，因为这次没有涉及到法律的调整，就是涉及到刚才讲的两部法规，国务院的行政法规，一部是国务院同意的部门联合规章。从这个层面来说，国务院批准以后我们就可以进行实施了。相关行政法规在国务院批复的意见下进行相应调整。从法制保障的层面来说，已经没有障碍了。所以，从批准之日起，31条开放措施都可以实施。

　　朱民：刚才戴主任也说了，我们负面清单的调整是着眼于全局，并不完全是着眼于某个区域，这次按照三中全会有关的要求，制造业和服务业里面都提出了相应扩大开放的措施。对于自贸试验区来说对产业是有选择的，符合自贸区的优势和定位的企业在我们自贸区里还是有发展空间的。虽然自贸区的面积比较小，但我们还是有一定的制造业发展储备空间。28.78平方公里是由四个区域组成，除了外高桥物流园区以外，在其他三个区域各有1个平方公里的空间可以发展制造业，包括洋山港岛域有2个平方公里左右的空间。我们可以结合自贸区的区位优势发展高端战略性制造业。

　　戴海波：首先，根据总体方案，未来随着自贸区的发展需要，空间和范围还会做调整。目前主要还是把现有制度创新的措施落实好。第二，制造业在整个产业链中，每个行业都有适合在自贸区发展的部分，在整个产业链当中特别是研发和总部设立等都非常适合在自贸区发展。第三，现在还有一些联动的做法，比如总部加分支机构，企业总部设在自贸区，但分支机构可以通过监管方式，也可以适应某种制造业的发展。我们认为到目前为止，这并没有形成特别突出的问题。

　　6、新华社：我有两个问题，这次扩大开放的措施和负面清单的关系，是不是正面清单和负面清单的关系？第二个问题，我们看到这里面有一条是允许外商以合资形式从事中国传统工业的绿茶加工。不知道这样的细节是基于什么样的考虑？　　

　　顾军：总体来说，扩大开放措施是从正面的理解，特别管理措施是与国民待遇不符的限制措施。所以，你也观察到了，在扩大开放措施中，大部分的条目都是跟原来负面清单中的限制措施是对应的，也就是说确实有此消彼长的情况，比如说，以独资形式彻底开放的措施，对于原领域的限制措施就可以取消。

　　开放中国传统工艺绿茶的生产，我们也得到了相关产业部门的支持。中国绿茶加工是一个独特的生产制造工业，我们本土的企业长期以来已经形成了良好的生产技术和工艺水平。所以说，这个产业本身是有比较强的竞争力。当然其他国家也有不同特色的茶生产工艺，这方面的开放对这个领域形成高水平的竞争环境是有利的，有利于中国绿茶传统加工工艺进一步发展。

　　7、路透社：请问有没有一个在自贸区内进行人民币利率市场化的时间表？　　

　　戴海波：利率市场化的进程由中央金融管理部门来推进，但是利率市场化是我们自贸试验区改革的重要组成部分。前期，小额外汇利率市场化经过试验后，对企业部分已经于6月27日在上海推广实施。

　　8、海峡之声广播电台：问一下朱主任，您刚刚提到台湾新增设的企业非常多，具体的数据，比如说有多少家企业，大概注册资金有多少，大致是哪些行业？公告中有提到服贸开放，对于台湾企业有没有更多的优惠？　　

　　朱民：去年9月底挂牌以来自贸试验区新设台资企业110家，占比是9%左右，累计有500多家。这些台资企业在自贸试验区里面主要是从事商贸物流，还有一些涉及加工领域。在自贸区成立以后，台资企业也发挥自身的优势，在金融、文化以及专业服务业方面的投资比较多，比方说在融资租赁、商业保险领域。其实台资企业对自贸区的关注度是非常高的，现在还在跟台湾有些机构以及企业进一步进行接洽，比方说是不是可以结合自贸区的保税展示功能，开办一些台湾特色商品的集中展示，同时也可以利用我们的跨境电子商务功能，直接把台湾的优秀产品推荐给大陆消费者。当然还要继续发挥台资企业的优势，包括在文化创意、金融服务方面的功能。

　　9、法国新闻社：在旧版负面清单有禁止投资博彩业和色情业，在新版的负面清单是取消的，这意味着什么？　　

　　戴海波：刚才说明中已经解释这个问题，过去有一部分媒体和专家对负面清单的解释有一些偏颇，叫做“非负即正”，认为没有列出就可以做，列出的就不可以做。你刚才说的赌和黄，是不是可以做呢？显然是否定的。准确理解负面清单，应该是完整的，叫做准入前国民待遇加负面清单管理模式，也就是准入阶段实行国民待遇，但是允许你有例外，这个例外就是用负面清单列出对外商投资采取和国民待遇不符的措施。在负面清单上列出的，只针对外资的特别措施。在负面清单之外，我们对内资、外资同样都禁止的条款，在负面清单里面就不列入了，因为享受的是同一样的待遇。

　　10、东方早报：关于可复制、可推广的下一步是怎么走的？是成熟一条推一条，还是成片的推，注册认缴制已经推出了。目前可复制、可推广的领域有没有一个大概的范围？

　　戴海波：可复制、可推广的集中推出和分批推出，我觉得并不矛盾，因为可复制可推广是一个总体的要求，但是在实践推进过程当中我们有一个总体目标，比方说在挂牌一周年的时候，我们希望能够集中推出一批经过评估机构评估，同时通过国家主管部门认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推广的经验和成果。但是，也不排除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些创新、一些制度成果经主管部门认可后，可在一定范围内推广。比如说企业的注册实缴制改为认缴制，今年3月1日已在全国推广。外币利率市场化，上个星期在整个上海市已经推广了，所以并不排斥部分的成果可以先期进行推广。

　　对于一周年能够集中推出的一批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和做法，我们在自贸试验区挂牌半年的时候初步考虑提出了36项立足于可复制、可推广的改革事项。但需要说明的是，这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因为各方面的改革积极性非常高，也在不断地推出一些新的制度创新的成果，比如海关，在36项里面有14项，已经分别在4月份和6月份推出了。最近在实践当中可能会继续推出7、8项新的制度创新成果，具体的复制推广时间，还要根据实践的探索，看是否能够在实践中发挥作用。36项是一个群的概念，可能到一周年是36项，也可能是40项，这需要根据实践摸索、探索、推进，还需要评估和部门认定，在这个过程中，会做适当的调整。但在挂牌一周年之际，今年第四季度一定会推出一批立足于可复制可推广的经验和做法，交出一份满意答卷。

　　11、共同社：我想问一下，对于上海的经济发展影响最大的开放措施是哪个？制定这个清单过程中，反对声最大的开放措施是哪个？　　

　　戴海波：能够出台的措施都是得到国家各个部委支持的，如果说最有意义的，在刚才发布中已经提到了，三个亮点：一是在服务业开放领域，在去年23条措施的基础上又提出14条。所以自贸区在服务业扩大开放上有37条，这是原来没有的。二是制造业和采矿业这些领域的开放，虽然在大家传统的观念中觉得地域比较小，但是我认为在制造业这些领域整个产业链中的高端部门是非常适合在自贸区发展的，比如说总部、研发部门，这些都是非常适合在自贸试验区内发展。这里虽然讲的是制造业，但仔细阅读一下就可以发现，我们在设计和研发的开放方面，也体现了我们国家在引进制造业等方面，是要往高端引导。三是在建筑业方面，基础设施这一块很多外商也是非常感兴趣，所以这一块也是一个信号，基础设施部分也会逐步加大开放力度。这些对我们来说，是较有突出意义的三个方面。

　　12、新闻晨报：我想问一下，现在新开放的领域是否已经有企业在申请了呢？是否从明天开始，他们的备案就可以被受理？

　　朱民：这个开放措施是刚刚公布，我们知道有很多企业正在接触，但是不是在这些领域我们还不是非常确定。这些措施自公布之日起就可以实施，在试验区里都可以受理。

　　戴海波：第31条取消外商投资医疗机构最低投资总额，去年是开放了外商独资的医疗机构但对投资总额有2000万的限制，对经营年限也有限制，但这次取消了。因为有的不是要投资一个很大的医院，可能投资一个诊所，限制2000万就没有必要了。这次卫计委也是充分采纳企业的需求，把这个放开了。我相信这对医疗机构也是一个更加开放的信号。其他方面相信经过企业各方的解读以后，他们会找到投资的机会以及增长点。

　　徐威（上海市人民政府新闻发言人）：感谢台上几位领导的详细介绍，也感谢各位记者，今天的情况说明会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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